星期天下午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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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九点,抱着毯子来到客厅的沙发上。

星期天下午散文

——题记

在热水壶里装了些水,在锅里放了一捧米,然后盖着毯子,靠在沙发上,抱着一本书。

忽然抬头,视野里雾一样的模糊,目光找不到聚焦点,脑袋里如同荡开的涟漪,一层一层的眩晕。

茶几上,瘦长的玻璃杯里装着热水,探着身子,抓到手里,是不其然的冰凉。忘了,它那出现在那儿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了。

热水壶上的灯,红了又暗了,然后又红了。电饭锅上红黄的灯交替着上演,直到锅里的粥变成了饭,然后又冷了。

跑到房间里,从抽屉里抓起电吹风,又跳回沙发上,滋滋的叫声里,吹来温热的风。指尖碰到脚掌,好像不小心碰到一块生铁,吃了一惊,将电吹风对着脚掌,渐渐的有了感觉,暖了。

打开电脑,竟然是下午两点了,点击音乐播放器,靠着沙发看着墙壁,空气里流动着熟悉的旋律,忽然想起很多人,墙上出现很多张脸,心头涌现很多事。从宽大的荷包里掏出手机,翻着电话簿,指尖下滑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.名字,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故事,一遍又一遍,最后老妈听了电话。

“怎么?”她说,声音里透着意外,也是,平时没什么情况,只是在周六傍晚通一次电话,昨天已经给她讲过电话,她今天本不会接到我电话的。

“没什么。”我回答,耳边传来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声。

“我在陪你外婆打牌。”她不等我问,说。

“哦!”我顿了一下,想到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,又不想挂电话,然后安静的听着耳边麻将的碰撞还有欢笑,如同青色的乱石堆里浮现几片流云在轻摇。我忽然想起什么,说:“妈,我是不是很好?”

她笑了,笑的几分温暖,“你总是说你自己好啊!”

“难道我有什么不好吗?”

“有什么好?有什么不好?”外婆笑说,好像不是回答任何问题,只是一阵忽然的风,吹着河畔的垂柳,滑过飞鸟的翅膀。

“那个,我前几天给你发的毕业照片你看了吗?”我忽然想起,心里一阵高兴,好像在枯井里抓到一根藤蔓。

“看了,人那么多,我都认不出哪个是你。”老妈说。

“怎么能不认识,人家老妈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孩子,你怎么不能,况也就我们寝室的几个人而已。”我有些耍无赖了,不想挂电话,想听到她们的声响。电话那头,却是一样的安静,偶尔一个麻将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上,轻微的一声呻吟。

“呵呵,我不知道啊,我就是认不出你,人都那么小,我眼神又不好。”老妈笑了,见我没有回答,过了会儿又说:“你还有事?”

我识趣的笑说:“没事!你玩吧。”

挂了电话,抓在手里,音乐还在飘荡流淌,看一眼窗外,目光找到了聚焦点,脑袋又恢复了清醒。重新给自己倒一杯热水,走到窗前,花圃里殷红明黄的如同向日葵一样的花,在冬季的下午寂静的绽放。

“老面馒头!老面馒头~”忽然,密集的建筑里,传来穿街走巷的熟悉叫卖声。

那摩托车转动着轱辘摩擦着水泥地,胸腔里轰隆的声响,如同家里的大黑,遇到生人时,喉咙里呜呜的叫着,企图恐吓对方。那声音越来越近了,停在了窗下,一张熟悉的脸扭过头来看我,我笑着摇摇头:“腻了!”

那人嘴角上扬,脚往下一沉,车子前去了。

有一天,和大夏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写作业,冬天的阳光寂静而温暖,清澈而透明,悄悄地爬到了背上,滑到手指上,猛然看见,不禁惊奇,好像一只蝴蝶或者一个小灵精突然的出现,而且还停靠在自己的身上。就在这时,窗外穿了一声接着一声的:“老面馒头!”

我看着大夏,她抬抬眼,笑了笑。我连忙扑到窗前,叫着:“等一下!”摩托车上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大叔,灰白的胡子如同一条弧线从左耳连到右耳托着他的大脑袋。

我匆匆的跑下楼去,他笑了笑:“几个?”

“几个?”我问。

他咧嘴笑了,一排整齐的宽大的牙齿,他走到车子后面,掀开雪白的棉被,掏出一包雪白递到我手上,软乎乎的温暖。

“多少?”我问。

他伸出食指,抵着鼻尖,瞪着眼睛看着我,脸上亮着阳光和他的笑容。

往后,到了下午,我便不时掏出手机看时间,二点到三点的样子,耳边会忽然响起:“老面馒头!”由远及近,他总准时的出现,我或者大夏提前趴在窗户上,挥舞着手臂叫着:“等一下!”然后他停下,倚着摩托车等我或者大夏走到跟前,从雪白的棉被里掏出一包馒头,递到我们手上。有时下雨,他便抓起一包馒头,连忙藏在雨衣里,向我们跑过来。

“你这车子里为什么只有馒头。”有一天我问他。

他笑了笑:“老面馒头嘛!当然是买馒头咯。”

“可是,我想吃包子了,馒头里都没有陷。”

他呵呵的笑了笑,灰白的胡子颤动着,将馒头递到我手上,然后转身走开了。

那叫卖的声音渐渐远去了,肚子却叫了起来,不禁想起,今天还没有开始吃饭。揭开锅盖,煮成饭的粥,又冷又难看,懒得出门,备的粮食已经扫光,算了,还是趴在窗户上等大叔回来吧,买一包老面馒头,肚子饿了,管它是包子还是馒头呢。